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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鳴遠(Vincent Lebbe, 1877-1940)神父的傳敎方式繼承了利瑪竇(Matteo Ricci, 1552-1610)的適應主義傳敎方式。他甫抵中國便立志成爲一個地道的中國人。在這一方面,他比任何前任傳敎士都成功。他對於中國的歷史與文化有很深刻的瞭解,以此作爲基礎,雷鳴遠神父全心全意對待中國人,贏得了他們的接納與信任。他好像一塊磁石,中國人爲他所吸引,成群結對聚集到他的身邊。然而中國的環境地域差異極爲明顯,各地域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。如果從衣食住行,言談舉止等方面來看,與其說雷鳴遠神父是中國人,不如說他是中國北方人。他本人也承認,在華北的生活比在華南時更舒服,更讓他印象深刻。天津人對他有一種“同鄕意識”,所以他去世以後,“天津市政府順應天津各界代表的請求,很快地就把雷鳴遠神父的名位入祀在於天津忠烈祠內。” 雷鳴遠神父很熟悉北方文化,而對於南方文化則相對陌生。因此,他所說的想要做一個地道的中國人,其實意味著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北方人。如果一直在華北活動的傳敎士到華南去,那麼首先會遇到語言障礙。雷鳴遠神父因“老西開事件”而受到上級的排斥,最終從天津被充軍發配到浙江嘉興。也就是說他從“北方方言區”被驅逐到“吳方言區”。他透露當時的心情如下: “到了南京打聽火車,他們不懂我,我也不懂他們,彼此不懂,完全如到了外國。十幾年來的勉力,如今用不著了。”傳敎士所用的傳敎方式,也會受到傳敎地區自然環境的影響。例如,“在北方的鄕村中,秋收以後,一直到來年的復活節,農人們大多沒有什麽工作,爲此成立新要理學校和講道所乃是最合適的時候,經過了四五個月的整天訓練,望敎敎友就可以領洗進敎而成爲敎友了。” 然而,如果雷鳴遠神父所活動的地方,不是在農閑季節相對長的北方,而是在氣候比較暖和的南方,則必須要因地制宜,對在北方行之有效的傳教方式進行改良。此外,在居住條件方面,華南與華北也大不相同。雷鳴遠神父在居住方面堅持了幾乎可以說是苦行僧似的生活方式。例如,“北方的冬天,冷到零下二十度左右,室內沒有火爐,窓戶還需要大開,黎明卽起,冰霜貼滿了他的鬍鬚和被口。” 而且據說雷鳴遠神父在冬季每天堅持用冷水洗澡。這兩個例子,因爲其發生的地點不是在南方,而是在天氣寒冷的北方,所以更加令人感動。